第47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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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7章
夜間陰冷無比, 身上沒被火盆烤到的地方像是有尖刀利刃在刺。
守夜的輪值工作也沒辦法啟動，只能在周圍多做些陷阱預防。再加上要時常起來架炭通風，大部分人睡得比前兩晚更差了。
豎日, 天大亮。
日頭高掛, 積雪折射出的光線刺眼得很, 樹枝上的積雪化作雪水“滴答滴答”滴落在帳篷上。
帳篷內窸窸窣窣，都在折騰著起來曬太陽，也好過在帳篷裏幹躺著。
於是他們幹脆就將席子拖出來, 在無遮擋物的空地上美滋滋躺下, 這邊曬完曬那邊。
孩童在樹旁玩起捉迷藏，笑聲此起彼伏, 一時間好不愜意。
齊滄與姜明念手牽手，悄聲來到遠離村口的另一頭山坡上。
從山坡往下看，一望無際，雪後空氣清新, 積雪消融了不少的群山露出底色, 灰白交織的群山形成一幅景色秀美的畫卷。
齊滄把手指扣緊, 說道：“估摸著明早上就能動身了。”雪層已經化了差不多一半, 再來一天就差不多了。
“嗯，連慶他們不礙事嗎？”姜明念被一拉，齊滄將其攬入懷中, 緊緊抱著。
齊滄：“沒事，咱也不在這邊生活，土窯燒炭被他們學了去也無妨，畢竟也不是什麽覆雜難學的手藝, 這世道能幫一些人是一些人吧……”
正所謂，達則兼濟天下, 窮則獨善其身。
餓殍遍地，衣不蔽體，他能救一個兩個，卻救不了千千萬萬的窮苦百姓。
姜明念聞言，從懷裏擡起頭，雙眼亮晶晶宛若漆黑夜空絢爛星子，脈脈含情，款款情深。
齊滄被這麽真誠熾熱的目光盯著，心臟如同被投入熱湯冰水中，酸脹滾燙。
他深深地望著姜明念，天地廣闊無垠，仿佛只餘他與面前這人。
激蕩的情愫如驚濤駭浪般洶湧澎湃，冰天雪地之下，倆人緊緊相擁，氣息交織纏綿，久久無法分離。
良久，差點喘不上氣來的姜明念一頭紮在他懷裏，羞囧得不願擡起頭來。
齊滄輕輕撫背，等人平順下來後，他才接著上面的話繼續道：“反正也只是幾句話的事，又不能帶著人從頭來一遍，況且連慶他們分寸拿捏得挺好的。”
五人在相處中，基本上做到了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地步了，不該問的地方他們也不問，帶他們去別的地方時也絕對不會超過兩人。
“嗯，那教他們也無妨，”姜明念甕聲甕氣地說，“等下回去便提一句？”
“好，也不是什麽大事。”齊滄應聲道，而後又想起什麽，這才將扣緊的手臂松開。
倆人相對而立，齊滄雙手一翻，面前赫然出現了幾罐牙膏、牙刷、驅蚊水等用品，還有各種各樣吃的。
“這……”姜明念看著他，伸出手摸了摸他粗糙的手掌，不可置信地問，“這是什麽？法術嗎？”
他一直知道齊滄很神秘，總是有些與眾不同的東西拿出來，像之前的藥啊糖啊雨衣啊碘伏，都是些他從未見過的東西。
只是他沒想到，這些東西竟然是憑空出現的！
姜明念將大手翻來覆去，就想確定是不是真的！
齊滄一臉沈思，開始胡說八道起來：“這還要從很多年前說起，有一晚我睡覺，一位仙人出現在我夢裏，他說見我骨骼清奇，是個奇才，預感我有一劫，便將此寶物賜予我，裏頭每日多出一件物品，我可以憑借意念將其取出，使用或者食用都是可以的。”
姜明念：“仙人有沒有說那劫是什麽，是何因如何解？”
他等齊滄說完，忙不疊問道。
齊滄：“……”
“小念，你這樣很容易吃虧的，”齊滄用手指在姜明念的臉頰上摩挲了下，溫熱的嘴唇貼上去。
齊滄愈發糾結，是否應該坦誠以待，可是……多一個人知道便多一分危險啊。
說到底，齊滄糾結，是因為他不能百分百確定姜明念會接受異世之魂的他。
“不是，不說也沒關系。”姜明念看他遲疑了好半晌，便知他心有顧慮，趕緊阻止道。
“不是不能說，”齊滄望著他的雙眼，清澈透亮的桃花眼裏倒影著他小小的身影，心臟驟然被大手捏緊，他艱澀開口道：“我是從很多年唔……”
姜明念用手捂著他的嘴巴，“夠了夠了，不說也行的。有些事情我不是一定要知道，我知道你沒想瞞我，這就夠了。”
要真想瞞，齊滄也不會在他面前錯漏百出了。
至於其他的，且待來日吧。
齊滄見他沒有勉強，這才放心下來，這事他確實還沒想到怎麽開口。或許等哪天他開口了，那時就由不得他不接受了。
“嗯？這個是什麽？”姜明念將其中一個較為顯眼的紙包拆開。
一看，油紙上有十來根一指寬六寸長的紅紅的吃食，香味霸道，撲鼻而來，“好香，聞起來有些想茱萸的辛味，好像很好吃的樣子。”
齊滄：“這是辣條，就這麽咬一口。”齊滄一整包拿起來，懟出一根讓他小小咬一口。
姜明念輕輕咬下一口，細細咀嚼了幾下，“好吃啊！”這味道比這茱萸味道還要好上數倍，他一下子沒忍住吃了好幾根。
最後齊滄將他們塞回空間裏，他還念念不舍地望著消失的地方。
接下來，姜明念又將系統的零食一一嘗了個遍，挨個點評完，才全部收起來。
倆人吃得肚子都飽了，嘴唇被辣得又紅又腫，“辣、辣條最好吃！”用外置空間水桶裏的水漱完口後，姜明念還念叨個不停。
見時候差不多了，兩人往身上噴了些驅蚊水驅散身上的味道，而後圍上面罩，前後腳跟著一起下山坡。
等他們一道出現後，齊和康說：“爹，念叔，吃飯了。”
“好，抱歉，久等了。”姜明念有些心虛地回道，他在上頭吃香的喝辣的，孩子們在下面熱幹糧，想想就覺得羞愧了。
至於齊滄，他對於吃獨食這件事已經駕輕就熟了，一臉淡定地坐下。
便宜兒子女兒們以後都會結婚，有些事情是不可能真正透露給他們知道的，因此也就沒必要什麽都拿出來分享。
吃完後，他交代齊和康將土窯燒炭教給連老幺他們，畢竟明天他們就要趕路了。
得了吩咐後，齊和康了然，轉身又找了齊元江，幾兄弟一起去找連老幺。
……
天光破曉，泛起魚肚白來，積雪消融，泥土枯葉潮濕無比，顯露無疑。
因著前晚睡得不好，昨夜齊滄將之前白家退親退回來的兩壇濁酒拿出來，開了封。
只是人數眾多，酒就只有兩壇，壓根不夠分。齊滄便只能可著身邊親近的人分了，齊榮接過老五的酒，爽朗得笑起來。
齊榮本身就不像齊五那般沈默寡言，只不過他整日往山裏趕，倒是與村裏的漢子相交不多，便以為他與齊五差不多，但最近相處一下子多起來，便發現這人很是能言善辯。
只不過，齊五這人更是令人刮目相看了。想到這，齊大春美美喝下一口酒，暗嘆道，咋他爹就不能把他生的這般厲害呢！
齊榮：“老五，來，哥哥敬你一杯！”這興頭一起，酒很快就被喝光了。齊榮這酒癮剛剛被勾起，就沒了，頗有些郁悶地看著手裏空空如也的壇子。
林悅掃了一眼，幹脆讓林樂將他們買的兩壇壺桃花醉拿出來，這下子可把這群人高興壞了。
一個個喝到半醉微醺之時，才躺回被鋪上呼呼大睡起來。
眼下起來後個個伸著懶腰，舒服得不行。
而後很快便在催促中將被鋪行李收拾妥當，帳篷拆卸下來，裏頭的幹木棍也沒放過，之後可沒工夫在找合適的木料了。
等日頭有些刺眼時，他們便揚鞭起程了。
“五哥，等下！”連老幺跑過來，他原本還在睡覺，是他爹聽聞動靜連忙將他呼醒。
本來他爹想著過來道謝的，但後頭一想，還是讓連老幺他們幾兄弟親自來。
他也沒帶別的，只挑了兩麻袋過來，“這是…謝禮，我們這邊的呼……的紅菜頭呼呼……”他氣喘籲籲，說話斷斷續續。
“我見你們已經沒有新鮮的蔬果了，這紅菜頭雖然味道一般，但這個天能放好長一段時間，這樣你們也能吃得久一些。”連老幺喘順了說，“後頭還有兩擔麻袋，雖然不多，但聊表心意。一定要收下。”
“好，多謝了。”齊滄點頭，新鮮的蔬菜他們真的很需要！
只是這土窯燒炭到底撿漏了些，齊滄思忖一下，想到了現在還孤零零待在空間裏的那張紙。
正好派上用場，而且連老幺還是村長兒子，就這個機靈勁兒，識字估摸著不再話下，況且這還有圖呢，琢磨琢磨就懂了，只不過……
齊滄：【小八，這燒炭的法子我給了人，之後還能再取嗎？還是只有一份？】
008：【原件一份，一個簽到點覆制一份，不然也能自己手抄多份也是可以的。】
【好。覆制一份吧。】
“不用不用，是我們應該道謝才是，那木炭對我們意義非凡，實在是不能空手拿，只是我們這也出不了什麽好東西，只能看每家每戶出些紅菜頭，希望大家不要嫌棄。”
“不會不會。”齊大握著連老幺的手，倆人一見如故，相逢恨晚，聊得那叫一個熱烈。
等後頭的人來了，東西也交接好後，齊大只好與連老幺依依不舍地告別。
“行，天色不早了，我們該動身。”齊滄拍了拍連老幺的胸脯說道。
連老幺有些受寵若驚起來，連連點頭：“好，一路順風！”
“一路順風！”尤飛朝著林樂他們揮手。
半晌，就連隊尾的板車也不見了蹤影，他們才轉身回村裏頭。
等到晚上要解衣入睡的時候，他疑惑地將地上的紙張撿起來一看，嚎叫響徹整個大楝村。
“我的爹啊！這是什麽！！！我去！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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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間陰冷無比, 身上沒被火盆烤到的地方像是有尖刀利刃在刺。
守夜的輪值工作也沒辦法啟動，只能在周圍多做些陷阱預防。再加上要時常起來架炭通風，大部分人睡得比前兩晚更差了。
豎日, 天大亮。
日頭高掛, 積雪折射出的光線刺眼得很, 樹枝上的積雪化作雪水“滴答滴答”滴落在帳篷上。
帳篷內窸窸窣窣，都在折騰著起來曬太陽，也好過在帳篷裏幹躺著。
於是他們幹脆就將席子拖出來, 在無遮擋物的空地上美滋滋躺下, 這邊曬完曬那邊。
孩童在樹旁玩起捉迷藏，笑聲此起彼伏, 一時間好不愜意。
齊滄與姜明念手牽手，悄聲來到遠離村口的另一頭山坡上。
從山坡往下看，一望無際，雪後空氣清新, 積雪消融了不少的群山露出底色, 灰白交織的群山形成一幅景色秀美的畫卷。
齊滄把手指扣緊, 說道：“估摸著明早上就能動身了。”雪層已經化了差不多一半, 再來一天就差不多了。
“嗯，連慶他們不礙事嗎？”姜明念被一拉，齊滄將其攬入懷中, 緊緊抱著。
齊滄：“沒事，咱也不在這邊生活，土窯燒炭被他們學了去也無妨，畢竟也不是什麽覆雜難學的手藝, 這世道能幫一些人是一些人吧……”
正所謂，達則兼濟天下, 窮則獨善其身。
餓殍遍地，衣不蔽體，他能救一個兩個，卻救不了千千萬萬的窮苦百姓。
姜明念聞言，從懷裏擡起頭，雙眼亮晶晶宛若漆黑夜空絢爛星子，脈脈含情，款款情深。
齊滄被這麽真誠熾熱的目光盯著，心臟如同被投入熱湯冰水中，酸脹滾燙。
他深深地望著姜明念，天地廣闊無垠，仿佛只餘他與面前這人。
激蕩的情愫如驚濤駭浪般洶湧澎湃，冰天雪地之下，倆人緊緊相擁，氣息交織纏綿，久久無法分離。
良久，差點喘不上氣來的姜明念一頭紮在他懷裏，羞囧得不願擡起頭來。
齊滄輕輕撫背，等人平順下來後，他才接著上面的話繼續道：“反正也只是幾句話的事，又不能帶著人從頭來一遍，況且連慶他們分寸拿捏得挺好的。”
五人在相處中，基本上做到了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地步了，不該問的地方他們也不問，帶他們去別的地方時也絕對不會超過兩人。
“嗯，那教他們也無妨，”姜明念甕聲甕氣地說，“等下回去便提一句？”
“好，也不是什麽大事。”齊滄應聲道，而後又想起什麽，這才將扣緊的手臂松開。
倆人相對而立，齊滄雙手一翻，面前赫然出現了幾罐牙膏、牙刷、驅蚊水等用品，還有各種各樣吃的。
“這……”姜明念看著他，伸出手摸了摸他粗糙的手掌，不可置信地問，“這是什麽？法術嗎？”
他一直知道齊滄很神秘，總是有些與眾不同的東西拿出來，像之前的藥啊糖啊雨衣啊碘伏，都是些他從未見過的東西。
只是他沒想到，這些東西竟然是憑空出現的！
姜明念將大手翻來覆去，就想確定是不是真的！
齊滄一臉沈思，開始胡說八道起來：“這還要從很多年前說起，有一晚我睡覺，一位仙人出現在我夢裏，他說見我骨骼清奇，是個奇才，預感我有一劫，便將此寶物賜予我，裏頭每日多出一件物品，我可以憑借意念將其取出，使用或者食用都是可以的。”
姜明念：“仙人有沒有說那劫是什麽，是何因如何解？”
他等齊滄說完，忙不疊問道。
齊滄：“……”
“小念，你這樣很容易吃虧的，”齊滄用手指在姜明念的臉頰上摩挲了下，溫熱的嘴唇貼上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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說到底，齊滄糾結，是因為他不能百分百確定姜明念會接受異世之魂的他。
“不是，不說也沒關系。”姜明念看他遲疑了好半晌，便知他心有顧慮，趕緊阻止道。
“不是不能說，”齊滄望著他的雙眼，清澈透亮的桃花眼裏倒影著他小小的身影，心臟驟然被大手捏緊，他艱澀開口道：“我是從很多年唔……”
姜明念用手捂著他的嘴巴，“夠了夠了，不說也行的。有些事情我不是一定要知道，我知道你沒想瞞我，這就夠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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至於其他的，且待來日吧。
齊滄見他沒有勉強，這才放心下來，這事他確實還沒想到怎麽開口。或許等哪天他開口了，那時就由不得他不接受了。
“嗯？這個是什麽？”姜明念將其中一個較為顯眼的紙包拆開。
一看，油紙上有十來根一指寬六寸長的紅紅的吃食，香味霸道，撲鼻而來，“好香，聞起來有些想茱萸的辛味，好像很好吃的樣子。”
齊滄：“這是辣條，就這麽咬一口。”齊滄一整包拿起來，懟出一根讓他小小咬一口。
姜明念輕輕咬下一口，細細咀嚼了幾下，“好吃啊！”這味道比這茱萸味道還要好上數倍，他一下子沒忍住吃了好幾根。
最後齊滄將他們塞回空間裏，他還念念不舍地望著消失的地方。
接下來，姜明念又將系統的零食一一嘗了個遍，挨個點評完，才全部收起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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見時候差不多了，兩人往身上噴了些驅蚊水驅散身上的味道，而後圍上面罩，前後腳跟著一起下山坡。
等他們一道出現後，齊和康說：“爹，念叔，吃飯了。”
“好，抱歉，久等了。”姜明念有些心虛地回道，他在上頭吃香的喝辣的，孩子們在下面熱幹糧，想想就覺得羞愧了。
至於齊滄，他對於吃獨食這件事已經駕輕就熟了，一臉淡定地坐下。
便宜兒子女兒們以後都會結婚，有些事情是不可能真正透露給他們知道的，因此也就沒必要什麽都拿出來分享。
吃完後，他交代齊和康將土窯燒炭教給連老幺他們，畢竟明天他們就要趕路了。
得了吩咐後，齊和康了然，轉身又找了齊元江，幾兄弟一起去找連老幺。
……
天光破曉，泛起魚肚白來，積雪消融，泥土枯葉潮濕無比，顯露無疑。
因著前晚睡得不好，昨夜齊滄將之前白家退親退回來的兩壇濁酒拿出來，開了封。
只是人數眾多，酒就只有兩壇，壓根不夠分。齊滄便只能可著身邊親近的人分了，齊榮接過老五的酒，爽朗得笑起來。
齊榮本身就不像齊五那般沈默寡言，只不過他整日往山裏趕，倒是與村裏的漢子相交不多，便以為他與齊五差不多，但最近相處一下子多起來，便發現這人很是能言善辯。
只不過，齊五這人更是令人刮目相看了。想到這，齊大春美美喝下一口酒，暗嘆道，咋他爹就不能把他生的這般厲害呢！
齊榮：“老五，來，哥哥敬你一杯！”這興頭一起，酒很快就被喝光了。齊榮這酒癮剛剛被勾起，就沒了，頗有些郁悶地看著手裏空空如也的壇子。
林悅掃了一眼，幹脆讓林樂將他們買的兩壇壺桃花醉拿出來，這下子可把這群人高興壞了。
一個個喝到半醉微醺之時，才躺回被鋪上呼呼大睡起來。
眼下起來後個個伸著懶腰，舒服得不行。
而後很快便在催促中將被鋪行李收拾妥當，帳篷拆卸下來，裏頭的幹木棍也沒放過，之後可沒工夫在找合適的木料了。
等日頭有些刺眼時，他們便揚鞭起程了。
“五哥，等下！”連老幺跑過來，他原本還在睡覺，是他爹聽聞動靜連忙將他呼醒。
本來他爹想著過來道謝的，但後頭一想，還是讓連老幺他們幾兄弟親自來。
他也沒帶別的，只挑了兩麻袋過來，“這是…謝禮，我們這邊的呼……的紅菜頭呼呼……”他氣喘籲籲，說話斷斷續續。
“我見你們已經沒有新鮮的蔬果了，這紅菜頭雖然味道一般，但這個天能放好長一段時間，這樣你們也能吃得久一些。”連老幺喘順了說，“後頭還有兩擔麻袋，雖然不多，但聊表心意。一定要收下。”
“好，多謝了。”齊滄點頭，新鮮的蔬菜他們真的很需要！
只是這土窯燒炭到底撿漏了些，齊滄思忖一下，想到了現在還孤零零待在空間裏的那張紙。
正好派上用場，而且連老幺還是村長兒子，就這個機靈勁兒，識字估摸著不再話下，況且這還有圖呢，琢磨琢磨就懂了，只不過……
齊滄：【小八，這燒炭的法子我給了人，之後還能再取嗎？還是只有一份？】
008：【原件一份，一個簽到點覆制一份，不然也能自己手抄多份也是可以的。】
【好。覆制一份吧。】
“不用不用，是我們應該道謝才是，那木炭對我們意義非凡，實在是不能空手拿，只是我們這也出不了什麽好東西，只能看每家每戶出些紅菜頭，希望大家不要嫌棄。”
“不會不會。”齊大握著連老幺的手，倆人一見如故，相逢恨晚，聊得那叫一個熱烈。
等後頭的人來了，東西也交接好後，齊大只好與連老幺依依不舍地告別。
“行，天色不早了，我們該動身。”齊滄拍了拍連老幺的胸脯說道。
連老幺有些受寵若驚起來，連連點頭：“好，一路順風！”
“一路順風！”尤飛朝著林樂他們揮手。
半晌，就連隊尾的板車也不見了蹤影，他們才轉身回村裏頭。
等到晚上要解衣入睡的時候，他疑惑地將地上的紙張撿起來一看，嚎叫響徹整個大楝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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